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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飞过天空，划动气流，未有痕迹……
“天空很大，我看不清楚，很孤独……”
2000年，当孙燕姿唱《天黑黑》的时候，也许她还不曾远离过家乡。虽然只身一人从新加坡来到台湾，但对她来说，地图里这一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距离告诉她，新的生活开始了。而她，似
乎仍然不想从青春的梦里逃脱。就仿佛那首《天黑黑》，有点怀旧，仿佛是唱者的某种寄托。
正是那一年，很多人开始认识了她的声音，并且记住了她的名字。
“或许，我们永远都是个孩子”——这是每次听《天黑黑》时，一般人都会萌发的感觉。那些活在青春边缘，面对人生轨迹第一次转变的人们，还未曾真正体会痛苦抑或幸福的人生，却习惯性的怀旧，而这，或许是我们最后残留的梦。幸亏孙燕姿，是她唱起了外婆的那首童谣，为我们在繁复琐碎的生活中提炼出最纯粹、最本初、最珍贵的东西。
而这一切正是我们想要的，孙燕姿就这样用自己特有的沙哑嗓音，将我们日益遗忘的点滴原本地呈现在我们眼前。她倔强的告诉我，虽然做不到百分之百的单纯，但至少应该留有百分之一。
因为有时候，我们都应该像个孩子。
就这样，听她歌的人与这只飞在天空中的燕子开始有了某种呼应。
我们渐渐沉迷于这只燕子的轻吟浅唱，还有仿佛夏日午后的慵懒述说，甚至每处间歇时不经意的喘息……她的声音犹如未曾雕琢的石头，透射出一种野性却不失质朴的气质：有时因为阳光，而变得奔放热烈；有时因为淅沥敲打的雨，而变得低回忧伤；有时因为家乡的牵绊，而变得怅然若失；有时遭遇了别人的经过，在尝试了爱与离别之后，有了叹息的声音……但无论哪一种，她的声音都是一种情感的平铺，仿佛一种简单的记录，却离不开“真实”的性情。
听孙燕姿的歌，感觉她只是在和我们简单地聊着，里面经过精心渲染的情愫构成了我们生活中单独保留的，不希望被他人所知的成分。我们和她就仿佛那个总是站在分叉路口四处张望的孩子，监守着自己的堡垒，体验着成长的快乐与悲伤，我们那些孩子气的坚持和因为坚持而带来的些许不明的伤痛，让我们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成长。
“过去的我们哪去了？一转眼，不见了……”每次听到这个段落，都会莫名的感伤，不想让爱情用这种“举重若轻”的方式去比喻，它轻轻敲击着我们的心，让悲伤伴随着幻想再次苏醒。也许我们每个人在青春时都会留下一道伤口，有的人已然痊愈，而有的人根本就未曾愈合。所以，我们不愿意是那只行将在天际的风筝，我们都是一只燕子，却仍然被人放逐，只是不知道，是谁放逐了我们。这就是孙燕姿的歌带给我们的另一种懵懂的启示，她让我们想起内心中的很多东西。
之所以想起，是因为我们未曾忘记。
“你没对我说再见，所以我没有走远……”
一个女孩，五岁，开始学琴；十岁左右，有人记住了她在舞台上歌唱的表情；十九岁，初尝了爱情；二十二岁，重新与音乐互成俘虏……
一个女孩，身体单薄，声音略带沙哑；独自在外，习惯照顾自己；喜欢平凡简单的生活，保持一个人逛街的生活习惯；交平凡的男友，公开承认自己的恋情；平均半年出一张音乐专辑，各路奖项应有尽有……
一个女孩，自信、平凡、谦虚，没有不屑与傲慢；把音乐当成语言；喜欢坚持自己；自认为是双重性格，有时讲话夸张，有时会害羞，偶尔忧伤；喜欢白色的小花……
你会觉得这个女孩就伫立在你身边，感觉很近，但细细一想，却从来不曾相识。
这个女孩，就是孙燕姿。
亲切、自然、不做作的孙燕姿，望得到却看不清的孙燕姿。
音乐的工业化和商业化没有让这只燕子丧失自我。她坚持着，虽然曾经放弃过，但却从未遗失自己最挚爱的东西——音乐。幸好，她的坚持为我们带来了更纯粹的东西，一种性情与音乐的完美结合，一种自我与音乐的相互为伴，一种精神与音乐的彼此关照……可贵的是，这些纯粹的东西没有虚假、没有伪装。
有时，我会惊叹这个女人在舞台上的泰然和自己的年龄及阅历是如此不仿。聚光灯的耀眼光芒没有让她迷失方向，她的双眼依然清澈，单薄的身体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形单影只”。她没有刻意去迎合这个时代的趣味，或者说还没有学会如何去迎合；她好象根本就没有受过什么伤害，或者说她对伤害根本就视而不见。她是娱乐圈的一个奇迹——不需要浓妆艳抹、炫目衣衫，更不需要搔首弄姿、惺惺做态，就可以迅速走红的奇迹。
孙燕姿是中性的，一半是柔弱，一半是坚强。
孙燕姿是无法定义的，那些诸如“小天后”之类的称呼更像无聊肤浅空洞的噱头，她不需要这样的归类，她只是她，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率真”。她的率真犹如她的歌声，没有矫揉造作的修饰，有的只是平白但直指人心的倾诉；她的率真犹如她的生活，没有“私”的成分可言，真实的自己不需要刻意的掩饰；她的率真犹如她的《绿光》，在结尾处了断的那么干脆，那么彻底。
也许这只燕子永远都是一个拒绝长大的孩子——敏感、脆弱。她的坚持或许来自于对这个世界天生的排斥，她只需要在自己的世界中安静地体会着成长的过程，在第100次的幻想之后，仍然憧憬着第101次……也许她就像歌词中写的一样，会因为没有说再见而留在原地不肯走远，坚守着情感，等待着某些东西的归来，等待着再次相遇——她的单纯或许正是我们喜欢她的原因。也许她一直是我们想像中的夏天——清新明朗，坚持用自己的真实细细感染着我们。她又仿佛是一只燕子，在各自不同的旅行中，执意为我们寻找并串联起那些散落在各处的感动的点……只是我们只能看到她飞过的姿态，却看不到她飞过的痕迹。
——这是因为，她本来就属于这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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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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