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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十几天就要开始全新的大学生活了,对于高中的种种一直不愿去碰触。因为有太多愧疚。谁都说我不够努力。自己也知道我是个从来不会为了什么事而全力以赴的人。
三年,每天都会用12分钟的时间到学校,再用20分钟的时间到家。
习惯坐在教室里等L来一起走。骑在单车上一路很放肆的笑。讲鬼故事时L会拼命拼命的往前冲。晚上在街口买烧烤。一个要很辣,一个完全不放辣椒。站在路边看那些同样放晚自习的学生行色匆匆。然后一个向东,一个往西。
高二分班后就很少提到各自班上的事。听到那时一起给班主任起的外号被不认识的同学理所当然的喊出,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然后沉默。
高考放假前我们轰轰烈烈的往家搬书。站在车棚里她指着那些香樟说:“你的棒棒糖发展为棉花糖了。”我知道我们已经开始怀念,怀念这所曾经被我们诅咒过无数次的学校。
如今,我在家无所事事的时候她正坐在高四的教室里重复那些曾经咬牙切齿发誓不再做第二次的工作。
不知道不久后的她会不会也变得行色匆匆,同那些当初被我们注视过的学生一样。
贞可以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朋友。同样是水瓶座,生日只相差10天,却是和我完全不同的性格
上不同的学校,没有太多联系。
高三寒假,爸爸买了手机做我的生日礼物。然后开始疯狂的给贞发短信。说我的无聊和不愉快。偶尔等不到回音,打过去时发现她手机欠费。后来在某本书上看到别人写的信,信里说:“我以为你愿意为我分担所有的悲伤,因为你这么说了,我就相信。所以我把我所有的悲伤都往你那里塞,可是我不知道你听完后会变得这么不快乐。”于是我反复提醒自己:“不能这样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自己担了就好。”尽管这样说显得十分一厢情愿,我还是重新以很快乐的姿势迎向身边的每一个人。
但是后来蓉蓉在我的同学录里说:“小八,你要和我一样整天嘻嘻哈哈,要笑,那样才好看。”记得当时看完还特地跑去对着蓉蓉笑啊笑,脸都笑僵了,很白痴。走之前我说:“再怎么笑我也只长这个样了。”
清说:“只要孙燕姿还唱歌,只要西安还在那里,我就会记得你。”挺感动的。可是她最后来了句“微笑,发自内心地微笑”……我以为我做得很好。
现在仍喜欢给贞发短信,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也不用等她的回复。
小玉一直喊我的后桌哥。但是当他老婆过来时她会很不高兴。我理所当然的保持了沉默。偶尔会在数学课上看着他们传纸条出神。想长江水,想长江大桥的桥墩被水淹没的部分一定有许多钢筋在张牙舞爪,想他死后身体里一定充满了这种浑浊的液体,想冰思说的“如果不知道”。然后一节课又这样过去了,试卷上打着叉的地方仍然空白一片。
高考前第15天,和小玉一起逃掉了晚自习。站在校门口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最后无聊到回来绕着学校的操场转圈。800米又800米。走了整整4节课!她说每次哥给她打电话后她都会很烦,睡不着觉;她说要去广州,绝不再回这个地方来;她说大学后要断掉与现在所有人的联系;她说她想哭……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以前帮她写的一句对白:晚霞里JOJO说看到了吗?天空其实不想沉默。我说完后她就真的哭起来了。蹲在煤渣跑道上,双手环着膝盖。
高考出分后我很坦然地接受了专科的事实。看漫画睡觉打牌聊天……这是我应得的结果。也很坦然的接受了L、蓉蓉、清、小玉复读的事实。她们都是要求完美的孩子。
小玉说她哥和我报的同一所学校,L说他表姐在那里上大二。我说那很好啊,以后去找他们时也要记得我啊!结果他们异口同声的表示:“有吃有玩就去。”呵呵~一群死丫头。
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甚至是那些我以为我会忘记的事在一瞬间全部涌出来。原来记忆那么深。
我想老天对我其实还是很好的,让我有了这样一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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