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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初夏闷热凌晨的黑暗中醒来.走在厨房里煮咖啡,放大水龙头,冲洗从早市买来的樱桃和树莓.指间的暗红色液汁,抹在嘴唇上,仿佛咳嗽药水.电子音乐动物.听Chill OUT是在服用一剂药水.卫生间的小壁橱里有瓶瓶罐罐的药水.喝下药水,你会知道自己的内心是麻木还是欢愉.
快乐.那仿佛是不可能的事.问候一个人,从来都不可以说,你今天快乐吗.那会让你自己汗毛直竖.
她只是没来由地,经常会哭.一个人在出租车上哭.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在黑暗中哭.在餐馆中于他面对面坐着吃饭,又开始哭.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她的眼睛.她说,就是这样的.一阵一阵的.给我几分钟.很快就好的.不要看我的眼睛.请求你.他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她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老了.你有想过去看心理医生吗.想过.但是一直没有去过.
她在人群之中,用手指遮住自己肿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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