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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他在16楼，她在17楼。
上班的时侯，他们会偶尔在电梯前碰到，她会礼貌的冲他微微一笑，而他只是点点头而已。——然后，乘同一部电梯，在16楼的时候，彼此说一声再见。
她对他印象蛮好的。
“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她这样想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脸红。
他也觉得她这人还不错。
其实，在她来报道之前，她的档案就送到他的手里了。见了她本人之后他在心里想：真难想象这样年轻的女子就是让总公司销售业绩跑步前进的人。比照片上的漂亮多了，是自己喜欢的那种漂亮。
等等——“你喜欢的样子？”他在心理嘲笑自己，“干你什么事呢？”
“爱情有些不可信了，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子。”他这样约束着自己。
而她则是在很长时间后才听说他的故事的。
他相当优秀，不过爱情受挫：相恋了五年的女朋友在两年前带着他们共同的积蓄抛下自个儿的母亲和他，与一个外国人走了，却死于空难。但他却把女子的年迈的母亲当亲妈妈侍候着。
“现在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她想，“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都能如此，想比应该是个好男人。”
她本来就不太平的心就在那时候重重的跳了一下，眼前便浮现出他的样子来，从此挥之不去了。
可是当她知道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早的认识自己时，她还是不禁有些气氛——我每次都对他微笑，他却那么冷漠，好歹，我也是总部派下来的人嘛。
她并不是虚荣的人，但还是觉得气氛。其实，气氛只是掩饰那种心被掏得空空的感觉罢了。她知道的。
碰巧再碰到时，她还是冲他微笑，灿烂而妩媚，心里却多了些东西；他还是点头，很有分寸，却不再很自然。在16楼说再见的时候，彼此的内心的确是希望着“再”见的。
时候久了之后，她会在没事的时候下楼来和其他同事聊聊天——她走到哪儿都很受欢迎。
她来的时候，他会停下手中的活，透过办公室那变色玻璃，很仔细的看着她的一笑一颦。偶尔会装着取水的样子踱到办公室外，听一听她好听的笑声。于是，那一天便会过得很好。
她知道他从不轻易出办公室，但她还是想下楼来碰碰运气，运气好的话会看到他到办公室外取水。那时，她会笑得很明媚，把这个办公区都渲亮了。
再后来，不知道是他等她，还是她等他，反正，他们在电梯口碰面得机率越来越高。但是，却一直没有故事发生。
“喜欢她又怎样？人家对你笑笑就是喜欢你吗？”他这样想“她是一个爱笑的人——她对全公司的人都笑呢。”
她很苦恼“喜欢又怎么样？人家又不喜欢你。”她叹了口气，“不然他为什么不露一点点感情呢？”
就这样，爱情的门始终没有人去拍。于是，都只好患得患失。
她开始消瘦，他也开始抽很多的烟。
突然有一天再碰面的时候，他发现她瘦得厉害。——工作太辛苦了？生病了？失恋了？
她也发现了他的憔悴。——怎么回事呢？难道他有不顺心的事么？还是……她纳闷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在不断猜想对方变化的原因，却又独自心疼。
很快，一年就过去了。总公司征询她的意见：继任还是调回？
“谁还会拒绝发展的机会呢”？他这样想的时候又揪着眉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她取舍不定：调走吧，可是自己20多年了才开始喜欢上一个人；不走吧，却有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
转眼，就到了年终的聚会。
那天晚上，他喝了不少，她也多喝了几杯。各有心事，却不约而同的一致：
他想：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她愿意，她会留下来，如果不愿意，她走也没什么遗憾了。
她也想：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他接受，我就留下来，如果不接受，那我走也就不至于太遗憾。
聚会散场后，她静静的站在一角，等一个机会向他表白。
他看到她独自站在角落里，向着这是个向她表白得好机会，于是向她走去。
她看着他正好朝自己的这个方向走来，心跳着，低下头，深呼吸。
“我可以送你回家么”？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听到了，她也听到了。
他很快的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想必是同意了。于是他转身走开，苦笑了一下。
她分辨出不是他的声音，心里咯噔，几秒钟没会过神来。她抬头看他的时候，只看到他的背影。
她冲那立在她眼前的男同事笑了笑，转身向门外走去。
“或许她没有同意呢？”他想，转身看她，却只看到她的背影。苦味一下子就渗到了心里。
他等所有的人走了之后，才摇摇晃晃得走出酒店的大门。
木地，他愣住了，他看到她瘦弱的背影在冷风中抖着。心就疼了起来。
他走到她身后，轻轻的问：“我可以送你回家么？”
她没有回头，他失望。
等她回头时，已是满眼泪水。
她说：“一直，我就只等你这一句话。”
他看着她，一把把她紧紧的搂进怀里，之后，眼泪就留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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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30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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